导读:我们这个软件驱动的世界,正在给法律行业带来革命性的变化,并产生了所谓的“法律工程师”。
律师必须具备许多技能——法律知识、敏锐的时间管理能力、说服力和能说会道的天赋。但他们的技术栈通常只体现在微软的Word。
我们这个软件驱动的世界,正在给法律行业带来革命性的变化,并产生了所谓的“法律工程师”。
耶鲁大学法学院毕业生Andrew Burt是Immuta的首席隐私官和法律工程师,他身处这个不断增长的领域的最前沿,这一领域正在把人工智能带给全球的律师事务所。Immuta是致力于自动化数据管理的几家公司之一,所谓自动化数据管理牵涉到谁可以访问数据以及如何访问数据的规则,具体包括通过允许具有任何技术水平的用户的定义,以及通过自动对数据执行复杂的安全和隐私控制。
Burt在该领域的第一次尝试是使法律备忘录(它提出了一个特定的法律问题,或者确定哪些法律适用,以及这些法律应该如何解释)可由机器执行。法律备忘录通常是由律师助理和初级律师完成的繁重工作,他们的任务是在处理新问题时找到适用的判例法和先例。
“传统上,律师写备忘录并进行口头辩论,”Burt说道。“作为法律工程师,我们的工作不是写备忘录。我们的工作是转变这种法律的重担,对Immuta来说,尤其是将数据方面的法律重担(与使用数据有关的法律规定或内部政策)转化为技术。也就是要把我们的法律专长变成软件。”
Immuta的法律工程师小组帮助客户将成堆的法律备忘录转化为自动化的数据策略,并开发新的产品功能。例如,Burt正在考虑为健康保险可移植性和责任法案(HIPAA)设计一份客户问卷,以便在Immuta中自动生成数据策略规则。
更通俗地说,法律工程师的角色是在法律和技术专业人员之间建立接口,以便构建软件来解释、执行或证明符合的法律。
一些法律工程师是对法律程序感兴趣的开发人员或数据科学家。更常见的是,他们是具有技术技能的律师,这在法律行业中仍然是一种极不寻常的组合,他们愿意将自己最初接受培训时所做的部分工作自动化。
“作为具有专业知识的人士,我们的目标应该是问‘什么基本上是可复制的?’”Burt表示。“让我们以一种可扩展的方式把它变成技术,然后让我们专注于真正有趣的东西以及我们成为律师的原因,而这些往往是边缘案例。”
Burt在政府部门开始了他的法律生涯。他是联邦调查局网络部门助理主任的政策特别顾问,也是2014年联邦调查局针对索尼的破坏性网络攻击行动后报告的主要作者,其中黑客窃取了大量数据,并发布了员工数据、内部电子邮件,甚至还包括未发布的在线电影。Burt处理了这起严重网络入侵中高度敏感的数据,以及这些数据来带来的法律重担。那就意味着要淹没在法律备忘录里。
“我们只是被压垮了,”Burt说道。“如果备忘录的规模不大,律师们会想要写备忘录。所以,我基本上爱上了这样一个想法,如果不是写备忘录,而是律师发送一些可以让机器执行的东西呢?如果我们能自动确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法律呢?”
Burt自学了Prolog编程语言,因为它可以用来表示一种基于逻辑的规则,这种规则定义了数据章程。他发现一个活跃的研究团体已经着手解决如何以编程方式表示合同的问题。最终,他与Immuta的创始人取得了联系,后者希望消除大型组织中存在的数据孤岛。
“一旦你解决了数据孤岛问题,就会发现你遇到了一个法律问题,那就是与数据有相关的规则。”Burt表示:“所以我告诉人们,我要去这家初创公司建立一个法律工程团队,他们会说,‘为什么?这是什么?’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位同事对我翻白眼。”
Roland Vogl是CodeX的执行董事,该委员会也被称为斯坦福法律信息中心。他第一次对建立解决法律问题的体系感兴趣,还是在他是斯坦福大学的一名教师的时候,后来在2008年加入共建 CodeX。该中心在计算法、法律分析自动化和机械化等领域开展研究。它的一个核心项目与可计算合同有关。
“从定制到系统化和标准化,总会有这样的范围,”Vogl还表示,“这就是法律工程师的切入点,帮助弄清楚哪些方面可以自动化。在自动化的工作流程中,我们能让客户升级到何种地步?以及在什么时候需要将其升级为人工决策者?”
CodeX在法律技术领域的初创企业活动中出现了爆炸性增长。该中心的LegalTech指数包含了近1200家早期公司,其中许多公司将特定的法律任务或流程分解并自动化,有时律师和律师协会对此感到懊恼,他们已经起诉了某些技术提供者未经授权的法律实践。
例如,LawGeex使用人工智能自动审查合同,并标记不符合和缺失的条款。传统上,公司需要很长时间来审查一份新合同,并决定它是否在各方面符合标准。Vogl表示:“这些知识大多隐藏在先前其他谈判的那些草案中,或者一些高级内部律师的头脑中。”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LawGeex在保密协议(NDAs)方面的准确率达到94%,而经验丰富的律师的平均准确率为85%。
德国 的Flightright自动化了从航空公司获得延迟或取消航班赔偿的法律程序。这项服务是免费的,已经被520万人使用,在法庭案件中有99%的成功率。
“这打开了一个传统上律师们不追求的市场,因为这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是面向消费者的事情。”Vogl还说道,“他们损失的每一个案例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所以他们使用先进的机器学习技术和数据科学技术来评估某个特定的案例是否是一个好案例。”
像这样的初创公司,以及希望将部分服务转化为产品的律师事务所,将是最先需要法律工程师的公司之一。然而,在采用自动化技术方面,法律行业整体上落后于其他行业。
Vogl表示:“律师事务所方面看到了这样的现状,这项技术将真正改变法律服务的提供方式。”
CodeX还帮助培训律师未来的法律角色。“大约80%的人需要更成熟地使用技术,我们需要在他们接受教育的早期,也许是在第一年的课程中就帮助他们,”Vogl表示。“还有20%的人本身就是创新者。他们可以建立新的系统,我们也需要为他们开设课程,以帮助他们发展自己的想法。”
世界各地的一些其他法律项目也在为学生们将来的法律角色做准备。密歇根州立大学法律技术与创新中心开设了人工智能与法律、自动车辆与法律等课程。马德里的IE法学院为那些想要数字化公司的法律部门,或者在律师事务所想要创建技术部门的律师提供法律技术硕士学位。
尽管有一些关于机器人律师的夸张说法,但Vogl并不认为人类律师会很快消失。“只要有人类,就会有交易和纠纷,我们需要人类来解决这些问题,”他表示。“但这些机器可以帮助我们摆脱单调,处理低级别的事情,所以我们可以专注于法律判断,而这正是律师和法律专业人士最擅长的。”